岳端的繪畫作品,比起他的文學創作,毫不遜色,在清代畫薄中占一席地位,《八旗畫錄》引《畫微錄》謂岳端“畫山水瀟灑縱逸,類八大山人,墨蘭得元人之秀致?!蔽覀儚谋姸囝}畫詩中看到他似乎更熱表于畫花鳥蟲魚,山水畫不是很多的?!稁Ы浱迷娫挕窂堊陂阶R中說:“昔于楠玉山房見畫扇花鳥,設色淡雅,致有生趣。先君命之曰:此衰時京邸所獲,紅蘭主人筆也。”金值《不下帶編》記載:壬舞、癸未間,紅蘭親圖瓶花一幅,賜寄吳子尺亮悼于瓶花齋,風致天然,白描神品。尺堯錢塘才士,齋其新筑也。予與尺兔三十年契好,常得游息于此。仰娣斯圖,襖深天際真人之想?!痹蓝水嫾贾呙?,于此可見一斑。他早年畫過五色金粉蝴蝶,大約擅工筆彩繪,應后來卻傾向于寫意畫了?!∷缒晟卯嫼?,有一次他畫了《羅浮蝴蝶》,詩社的朋友們聚集在徐蘭寓所中紛紛題詠。博爾都的詩中說:“‘妙技屬滕王,描成彩翼張。水衣搖草色,翠鬣掠花香。淡掃秦臺粉,微舒漢殿妝?!笨咨腥蔚脑娬f:“……織金縷翠雙團扇,云霞星斗纏虹霓。繽紛一天花散片,此時蝶夢難端倪。腸中早有五彩筆,滕王舊譜何堪攜……”似乎畫的是工筆彩繪,但是到后來變為多作寫意畫了。正如題畫詩中所說:興來勾染翡翠鳥,狂發涂抹芙蓉花。古人行草常連楷,工寫相兼亦不差。――《翡翠芙蓉》曾聞詩膽大如天,請看狂生信亦然。亂點葡萄十數個,只求神似不求圓。――《葡萄》狂夫作畫未曾難,一瞬工夫數筆完。單寫魚兒不寫水。詩中自信有波瀾。――《魚》這種畫風和朱耷那種“白眼向人”的魚、鳥也許不無類似之處。從粉膩的蝴蝶到“只求神似不求圓的葡萄,玉池生的畫風的變化,與他的遭遇有關系,也與藝術家審美觀念的轉變有關系,同時又與他的詩風演變同步相趨。其可稽考的畫作多至百幅以上。做為一位早期的滿族文學家藝術家,玉池生已經出色地完成了歷史賦予他的使命。這位努爾哈赤的曾孫,在短暫的一生中,用他手中的筆墨,為自己創造出一個不知高出他所厭惡的“名利場”?封建政治多少萬倍的藝術世界。他用生命和心血培育出來的藝術花朵,不僅僅屬于他自己或者他的民族,而是他留給中華民族的一份優秀遺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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